经济学人报道说，几个月前乌克兰官员警告，俄罗斯正准备发动一场新的大规模攻势。图片

燃烧的俄罗斯装甲车。

乌克兰陆军总司令瓦列里·扎鲁兹尼将军在12月说，俄罗斯正在集结乌拉尔山脉以外的部队，甚至可能再次以基辅为目标。

国防部长奥列克西·列兹尼科夫表示，俄罗斯已经集结了50万新军，并将在战争周年纪念日前后 “有所行动”。

事实上，俄罗斯的攻势几周前就开始了，但是看上去和闪击基辅一样让人感到失望。

自1月下旬以来，俄罗斯军队一直在东部前线的大范围内投入军队和炮火。在北部的卢甘斯克省，俄罗斯正在向铁路枢纽库比安斯克和小城市莱曼进攻，这两个城市都是乌克兰在秋季收复的。

在南部的顿涅茨克省，俄罗斯正在向位于顿涅茨克市两侧的阿夫迪夫卡和武赫莱达施压，努力重点自8月以来一直没有改变，仍然是巴赫穆特，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在俄罗斯眼里莫名其妙的具有了象征性地位。

俄罗斯在这次进攻中几乎没有任何像回事的表现。据分析师康拉德·穆齐卡估计，俄军今年的收获微乎其微，大概是在巴赫穆特和附近的索莱达镇周围的60平方公里土地。

巴赫穆特有可能在未来几天或几周内沦陷，但乌克兰军队会沿着一条新的防线向西重新部署，而这样的成果代价沉重的惊人。2月17日，英国国防情报部门称，俄罗斯军队的伤亡人数，包括领导巴赫穆特战斗的雇佣兵公司瓦格纳集团的伤亡人数，已经达到17.5万至20万，其中4万至6万人死亡。

俄罗斯在武赫莱达的攻击，是新攻势的缩影。这个小城位于顿涅茨克省，位于俄罗斯关键供应线的制高点上，向西延伸至邻近的扎波罗热省。11月，俄罗斯夺取武赫莱达的努力以失败告终，最近一次于1月开始的尝试也是如此。

据英国国防部长本·华莱士称，俄罗斯的第40和第155海军步兵旅这两支精锐部队，被认为遭受了巨大的伤亡，仅两天就有超过一千人死亡。

俄罗斯并没有无穷无尽的储备。据另一位西方官员估计，尽管自9月以来已经俄罗斯动员了30多万军队，但有一半被直接派往前线补充伤亡人员，每天有1000人死亡和受伤。

美国智库CNA的迈克尔·科夫曼说，其余的部队可能被用来补充兵力不足的营队，并建立预备队，将前线部队轮换出乌克兰。传得沸沸扬扬的新一轮动员行动并没有实现。

另一个智囊团皇家联合服务研究所的杰克·沃特林说，俄罗斯还在顿涅茨克省的马里乌波尔附近保留了四个海军步兵旅，并在卢甘斯克省保留了七个VDV空降部队旅，但是还不足以发动大规模攻势，“突破并开始瓜分一切。”

此外，科夫曼说，尽管这些精锐部队经历了残酷的战斗，但由于他们枯竭的老兵要用被动员的新人来填补，这些部队的战争质量已经下降了。

人力并不是俄罗斯唯一的问题。

西方安全官员说，到了春天，俄罗斯的炮击率将只是2022年底水平的20%，在这场以火炮为主导的战争中，这会是一个大麻烦。官员们说，俄罗斯的国防工业尽管处于战争状态，但却捉襟见肘。军方对主战坦克的需求超过了生产量的十倍。俄罗斯针对乌克兰电网空袭行动的核心，精确制导弹药正在减少。

仅在战争的第一个月，俄罗斯的空军就用掉了一半的空对地导弹。今年，俄罗斯可用的空对地导弹数量可能是2022年消耗的一半。

英国驻莫斯科的国防武官约翰·福尔曼上尉说，经过一年的战争，俄罗斯的军队四分五裂，越来越像一支由分散部队组成的民兵。据报道，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和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将军，与瓦格纳雇佣兵老板叶普里戈津，还有他的盟友谢尔盖·苏洛维金将军已经争吵了几个月。

1月12日，格拉西莫夫被安排负责入侵军队，苏洛维金将军被降级到他手下工作。2月21日，普里戈津指控绍伊古和格拉西莫夫将军叛国，声称他们切断了瓦格纳获得弹药和空中运输的途径。

问题是乌克兰是否能利用这种混乱局面。

一种情况是去年夏天的重演，当时俄罗斯攻占了卢甘斯克的一个小镇北顿涅茨克，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两个月后，乌克兰借势得以冲破俄罗斯在哈尔科夫漏洞百出的防线。



如果俄罗斯在顿涅茨克耗费炮弹和人力取得徒劳的胜利，这可能为乌克兰在春季或初夏的反攻铺平道路，毕竟西方的装甲车辆已经在路上。

但这条路上还有其他岔路。12月，扎鲁兹尼将军告诉《经济学人》，他正在保留资源，为未来的攻势做准备他说，乌克兰确实只用前线部队就击退了大部分（如果不是全部）俄罗斯的进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乌克兰主要的后备部队已经投入战斗。

沃特林说，他对乌克兰的前景感到乐观。但他指出，如果俄罗斯的攻击持续足够长的时间，就会迫使乌克兰投入这些后备部队，只是为了守住防线，这将导致长期的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可以通过转向外国和修复国防工业基地来逐步重建和重新调整其部队。

官员们说，普京仍然相信时间在他这边。

乌克兰能够保持高昂的士气，但也面临着自己的弹药紧缺。此外，一些与乌克兰军队密切合作的西方官员，仍然对其在旅级以上级别开展复杂进攻行动的能力持怀疑态度。许多人对乌克兰指挥官没有更大胆地利用他们11月在赫尔松取得的成功感到失望。

随着俄罗斯军事力量接近低谷，乌克兰需要充分利用一个可能不会再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