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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38岁的张思维(Silvia Zhang,音译)与其65岁的丈夫宣国军(Guojun Xuan,音译)目前正受到地方及联邦机构调查。
警方表示,今年5月,两人年仅2个月的孩子因遭到严重头部创伤被送医治疗,随后当局接管了两人名下多达21名儿童的监护权,这些孩子中许多都是通过代孕出生的。
亚凯迪亚警官柯林·谢德罗(Kollin Cieadlo)介绍,孩子们的年龄介于2个月至13岁之间,大多数在1至3岁之间。
孕母退出原因曝光
据悉,至少有八名女性称曾被这对夫妇强烈游说参与代孕,Esperanza就是其中一人。
多位女性表示,她们获得的关于这对夫妇家庭状况和意图的信息存在误导或不完整。一些人如Esperanza选择退出,但也有人完成了代孕过程。
Esperanza对媒体表示,与张思维的联系始于2023年。当时她在一个Facebook代孕群组中发帖,随后收到张思维的私信。 张思维曾提出支付她6万美元作为代孕酬劳。自己之所以没有签署代孕协议,是因为对方的说法前后不一,加上这个请求让她感到不对劲。
张思维称自己与丈夫已有一个在中国的8岁女儿,但目前面临生育困难。她还表示,已有一位代孕母亲正在怀孕,但她“想要双胞胎”,因此正在寻找第二名代孕者。然而,张思维后来提出“你有没有朋友也愿意做代孕?”的请求,让Esperanza警觉。
Esperanza回忆说:“她说她在亚凯迪亚是做房地产的,所以很有钱,能同时找很多代孕妈妈。”
在一通电话中,对方的律师在讨论合同时突然挂断,这也促使Esperanza决定退出。她指出,合同中注明将植入两个胚胎而非一个,且涉及夫妇背景调查的条款被删减。
她决定退出后,对方情绪激动。
Esperanza向媒体展示的短信截图显示,张思维在她犹豫时提出额外加付3,000美元,并承诺在检测到胎心后再支付2,000美元奖励。
亚凯迪亚警方表示,FBI正在调查这对夫妇是否在全美范围内误导代孕者。
张思维未回应美联社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提出的置评请求。Mark Surrogacy的律师及负责胚胎移植的诊所也未作出回应。
在社交媒体上,一些声称曾为张思维与宣国军代孕的女性透露,二人曾未按时支付费用,且在分娩时不曾现身。多位受访者未作回应,表示需在获得律师支持后才能发声。
受伤婴儿事件引发连锁调查
今年5月初,亚凯迪亚警方接获报案,称Camino Real Avenue一处民宅内,一名两个月大的婴儿因头部受伤被送医,引发虐童调查。
警方在取得搜查令后,于屋内查获监控设备,并发现令人震惊的画面:56岁的保姆李春梅(Chunmei Li,音译)被拍到剧烈摇晃婴儿。警方还表示,掌握了其他保姆涉嫌虐待的额外证据,调查结果将在近期提交地方检察官。

目前,受虐婴儿仍在住院治疗,涉案保姆李春梅仍在逃。
张思维与宣国军夫妇两人因涉嫌重罪级别的“儿童危害/疏忽”,于5月9日被执行逮捕令,后已获释。
警方还称,这对夫妇向执法人员表示,他们“希望拥有一个大家庭”,并提供了看似合法的出生证明文件,其中一些来自加州以外地区,张思维被列为母亲,宣国军则在部分出生证明上被列为父亲。
孕母争取女婴监护权
德州孕母Kayla Elliott在今年3月为该夫妇诞下一名女婴,目前正试图争取孩子的监护权。她表示,自己之所以愿意参与代孕,是“想帮别人实现家庭梦想”。
她称,自己是通过Facebook被“Mark Surrogacy”机构直接联系,这家公司现在的名字是“Future Spring Surrogacy”。
加州登记资料显示,Mark Surrogacy Investments LLC注册地址为这对夫妇位于亚凯迪亚的住所,直至今年6月。
之后Kayla签署了列明张思维与宣国军为“准父母(intended parents)”的合同,酬劳为45,000美元。
她说,怀孕早期曾飞往加州与这对夫妇见面,但只有宣国军现身,之后几乎没有与二人直接联系。她还发现,这对夫妇就是代孕机构说普通话的工作人员。
整个过程中,Kayla主要是通过中介代表进行沟通,中介多次劝她不要直接联系张思维。
Kayla说:“他们总说‘这对夫妇很忙’。”
当她得知还有另外代孕者也正在为他们生育时,中介的回应是:“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大家庭。”
Kayla飞往加州,在洛杉矶的Western Fertility Institute完成胚胎移植。
Kayla怀孕大约17周时,开始在网上与其他孕母联系。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她联系过的多名女性表示,她们为同一对中国夫妇怀过孩子,而且都是在同一时间,这些女性分别来自宾夕法尼亚州、乔治亚州和加州。
分娩当天,夫妇二人均未到场,仅张思维在婴儿出生几小时后现身。


Kayla说:“她对孩子几乎没有表现出感情……几乎都没看孩子一眼。”
张思维随后给了Kayla 2,000美元现金,并分别给在场的3位家属每人200美元,然后带着女婴离开。
Kayla现在希望争取女婴的监护权,并表示“只希望这些孩子都平安无事”。Kayla表示,自己3月13日生下孩子,“有一个女孩在2月的最后一周生下了孩子,另一个女孩在我生完孩子几周后生下了孩子。”
消息传出后,Kayla通过电话和短信质问张思维。根据她提供给美联社的短信记录,张思维回复道:“这些孩子对我们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Kayla在今年5月接受了FBI的问询。
涉嫌婴儿买卖活动?
据《每日连线》报道,FBI正在调查加州这起与中国有关、以营利为目的的婴儿买卖活动(Federal authorities are investigating allegations of China-tied, for-profit baby selling operations in Califor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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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联邦消息人士向《每日连线》表示,他对加州部分分娩中心所接生的婴儿数量感到担忧。
该官员称这一情况“非常诡异”,并指出:“这些婴儿在出生后被忽视照料(Babies are being neglected),随后被送回中国。”他进一步质疑,这些婴儿出生在美国,自动拥有美国国籍,但要如何证明每一个婴儿的身份和父母所声称一致?
他还表示,这是对国家安全的威胁。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加州商业代孕(即有偿代孕)和无偿代孕都是合法的。张思维此前回复称:“任何不当行为的指控都是错误和误导的。我们期待在适当的时间、如有任何法律诉讼时,能够为自己澄清事实。”
“生物伦理与文化中心”执行主任Kallie Fell表示,她的团队对这一事件感到“震惊和悲痛”,但并不意外。
Kallie指出,这起案件揭示了代孕产业中令人不安的深层问题,包括“商品化、欺骗,以及国际法律漏洞”。
“多年来,我们一直警告称,商业代孕行业在法律和伦理上处于灰色地带,这为各种滥用行为创造了温床,”她表示,“这起事件不仅关乎某一家机构或某一对夫妇,而是反映出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女性被‘租借子宫’,而孩子则沦为商品。”
“我们认为,这起案件是有组织的生育人口贩运的一种形式,公众应当对此感到愤怒,”Kallie说,“除非我们追究生育产业的责任,并关闭国际代孕通道,否则这种情况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