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北京中日友好医院胸外科副主任医师肖飞被妻子举报婚内出轨多人一事持续发酵,事件中涉及的规培住院医师董袭莹,其相关论文在知网无法检索。记者从知网客服处了解到,若要下架期刊或毕业论文,须通过期刊编辑部或学校与知网官方核实并提交相关材料。(据4月30日四川观察)

从客服的回应可知,知网删除论文,不是想删就能删,要么是期刊编辑部要删,要么是学校要删,当然也有可能是论文作者本人或相关人士,授意上述机构删除的。论文删除流程本来是为了保障学术资源的规范管理,如今却成了某些人掩盖问题的工具。一删了之当鸵鸟,看上去抹去了网络上的痕迹,实则是在公众心中埋下了更深的猜疑种子。
与董袭莹及这一事件相关的信息,消失的不只有她的知网论文。中国医学科学院新闻中心微信公众号曾经发布过一篇“王辰校长寄语协和医学院2023届毕业生”的文章,其中,协和医学院校长王辰在谈及“4+4”培养模式时,提及代表“4+4”同学发言的同学,其中之一就是董袭莹。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篇文章,在董袭莹相关问题曝光之前,校长恐怕也很难预测,她有一天会遭遇家庭背景、学历、学术水平、医德医风的全面质疑,但是,就是这样一次微不足道的提及,也在事件发酵后被修改删除,这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了。

文章修改前后对比 来源:网络截图
微信公众号文章要删除或修改,只有管理员有权限,也就是说,是中国医学科学院新闻中心的相关人员,做出了这样的修改,要知道,在当下这个风口浪尖,删除这个信息很可能损害自身公信力,激化公众不满情绪。相关单位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不惹麻烦,避开风头,还是自觉主动地对相关当事人进行“保护”,抑或是有人打了“招呼”?

相关公众号修改记录截图
这种神奇的“消失术”,还发生在协和医学院相关官方网站上。董袭莹事件引发了公众对协和4+4学制的讨论,有网友扒出协和“4+4”20级试点版学生的多篇毕业论文,发现其篇幅与一般博士论文相比过于“短小精悍”,进而对这些多学科背景的医学人才的学术水平、临床能力产生质疑,而4月30日上午,记者查询北京协和医学院“4+4”改革试点班招生网,发现已经打不开,显示“502 Bad Gateway”,往年录取名单也无法查询。这一信息引发舆论哗然之后,当天下午,这一网页又悄然恢复,究竟是技术故障还是“反复试探”,也没个说法。

北京协和医学院“4+4”试点班招生网无法打开
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本来就该敞开让人看的公开信息,不断被删除,无声无息地消失,这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让公众不往“消灭证据”的方向想都很难。这种一言不发,只一味删删删的行为,究竟是因为害怕公众进一步深挖而选择“先下手为强”,还是试图掩耳盗铃当鸵鸟,等着事件的热度过去?如此逃避的态度,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让公众信任一降再降,最后形成“狼来了”效应。到时候哪怕官方想回应了,恐怕也没人愿意听了。
面对沸腾的舆论,立即展开全面、公正的调查,确保信息的公开透明,该处理的处理,该澄清的澄清,该整改的整改,这才是唯一的正道。在信息高度透明、网络监督渐趋成熟的今天,任何试图掩盖真相的行为都是徒劳,都只会显得像“小丑”。不管是谁,或者哪些人,在试图帮董袭莹们消灭“证据”,掩耳盗铃,敷衍民意,都必须真诚地奉劝他们一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别逃了,逃不掉的。
校长寄语文章删除相关内容,董某莹的“跨界”疑云有谁在紧张?
北京中日友好医院胸外科副主任医师肖某被举报婚内出轨多人,引发广泛关注,该院规培住院医师、北京协和医学院“4+4”博士董某莹也成为焦点。4月28日,有网友发帖称,中国医学科学院新闻中心微信公众号一篇发布于2023年“校长寄语协和医学院2023届毕业生”的文章,近日删除了有关“董某莹”的相关内容。(据4月29日极目新闻报道)据报道,2023年7月,中国医学科学院新闻中心微信公众号发布了一篇《植根多学科的沃土长成医学的参天大树——王辰校长寄语协和医学院2023届毕业生》的文章,提到“董某莹同学是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专业本科生等等”。2025年4月25日,该微信公众号对文章进行了修改,这句话不见了。

相关表述已被删除(图片来源:网络截图)
这一修改令人生疑,有网友认为这有“此地无银”之嫌。因为肖某出轨事件牵出协和医学院“4+4”博士董某莹,网络对其“跨界”过程产生疑问,质疑其是否符合4+4的招生要求,在学习与规培过程中,是否涉及权力运作,是否有人在帮她努力。正在这节骨眼上,发现知网上找不到她的博士论文,然后,上述校长寄语文章也删除了有关董某莹的表述。这一系列的操作就显得很“魔幻”,为什么要隐藏起来,这究竟是要避什么嫌?或者是在紧张什么?
2023年的校长寄语中,是把董某莹作为“4+4”正面典型提及的,为何在肖某被妻子举报婚内出轨一事发酵之后,就删除了董某莹的事例,是她原本就不够优秀,还是因为她卷入了肖某的出轨事件,令“4+4”模式蒙羞,校长寄语中感到羞于提及此人,要加以切割,以划清界限?
有网友发现,2021年11月,董某莹作为北京协和医院的实习医生在团队协作中开展荧光腔镜精准肺段手术,还被媒体报道过,可见其优秀的一面。为何因为个人感情纠纷被曝光后,就要避谈其学习上的过去?这难道是要担心被牵出什么?还是她过去的光环已见不得光了?

一名医生的出轨事件,引发对一名规培医生的“跨界”疑云,进而引发对“4+4”的更多疑云,这恐怕是举报者没有想到的,也是网络吃瓜者没有想到的。有网友说,先是震惊于肖某的私生活好混乱,后来发现董某莹的“跨界”疑云才值得聚焦,再对“4+4”的一些名单进行扒料,发现董某莹可能是“小巫见大巫”:有的博士论文篇幅更短,有的中学与大学经历更传奇。
网络的一些爆料有待查证,未必就是真相。就是针对董袭莹的质疑,有的也属于不分青红皂白。比如,质疑她为何只用规培一年,是不是搞特殊化?实际上,“4+4”原本就是“速成”模式,仅用一半时间就可上岗,传统医学生规培要求3年,“4+4”能将这一过程缩短至1年。可见,规培时间短属于模式的原因,并非对哪个人搞特殊。
举报信中提到,董某莹本该去脊柱外科轮转,肖某利用职权违规将其留在胸外科规培。也有医生在网上提到,这属于细节问题,在一个大科室内也可以不用轮转。
有网友质疑董某莹博士的导师是协和医院的骨科院士,其毕业论文是医学影像方向,博士学位是内科,实习期间在胸外科,然后还作为并列第一作者参与了膀胱癌诊疗指南的编写。也有医生指出,医学生原本就是要学习各科医学知识的。
面对大众质疑,目前北京协和医学院尚无回应,有待权威声音解释疑惑,但是校长寄语的相关表述不见了,网友发现董某莹的论文在知网上找不到了,这传递出的信息就不好了,难道是有谁在为董某莹感到紧张?因此采取了相关预防性措施吗?
有网友说,事情至此,肖某不用紧张了,反正纸包不住火,受到了处理,剩下的就是如何重启人生;董某莹也不用紧张,同样只是一个面对现实的事情。网友认为,该紧张的是其他人,即这一事件中还没有浮出水面的,有可能被波及的幕后者。要说,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如果一切合乎程序正义的要求,经得起检验,体现了公平公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谁都不用紧张。如果在董某莹甚至是其他人的“跨界”疑云中有违规之处,有利用人情关系或工作之便开后门的情形,有损害公平的情形,那么,早晚会瞒不住,删文也没用,紧张也没用,坦诚面对,如实向社会有个交代才是卸下精神包袱的好办法。
与其一遇到事情就紧张删文,不如平时严格按规则办事。只要做到遵纪守法,尊重了公序良俗与公平正义,就可以任凭风浪起,不用疑神疑鬼,兀自安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