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德国联邦议院投票通过性别自决法，德国公民将有权自主选择性别，并通过简单的程序更改性别以及姓名。并且，14岁以下孩童也将有权提出自己的性别声明——虽然决定权还在其父母。

01 德国联邦议院通过“性别自决”法案

综合德媒报道，4月12日，德国联邦议院就《性别自决法》（Self-Determination Act）——表决通过。该法律将简化跨性别者更改个人性别和姓名的繁文缛节，废除1980年出台的一项有争议的《变性法》。

根据德国现行的《变性法》，德国公民需在两名心理医生和一名法官的许可后，才能正式更改个人性别以及姓名，而这一过程往往是漫长且昂贵。

除了跨性别者，新法还适用于双性人、非二元性别者（既不认同自己是女性也不是男性的人士），他们也可以自由变更性别，改为“男性”（M）或“女性”（F）或“第三性别”（X）。

至于健身房、更衣室等场所，新法要求经营者继续自行决定各性别人群的使用权。



▲ 4月13日，德国联邦议院还给予已婚夫妇及其子女更多选择和更改姓氏的自由。目前，德国的已婚夫妇必须为配偶双方选择一个共同姓氏。如果不这样做，则保留婚前的姓氏。（法新社图）

02 性别自决权反对声浪高

多年以来，代表跨性别者权利的社会组织一直在批评联邦政府在更改性别程序上的审批过程是一种羞辱。然而，德国大部分党派坚决不同意性别自决，因为随意修改性别，真的太任性了……

左翼党前领导人、自立门户的女政治家瓦根克内西特即（Sahra Wagenknecht）曾在2023年德国联邦议院正式就公民性别自决权进行投票表决前表示批评。她表示，这件事给家庭和儿童带来的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瓦根克内希特认为，“交通灯”政府“是在一小部分激进人士的怂恿下、在违反了许多专家的建议下”通过的这项法案。比如14岁以下儿童都可以随意宣称改变性别，“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瓦根克内希特强调，父母一方面被授权监管儿童，另一方面又在被剥夺教育的权利：“如果是14岁以上的孩子呢？父母将极有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因为青春期或者错误的榜样而铸成大错！”并且，“这项法案也不仅仅是关于性别认同，而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开端，它试图将手术改变性别视为正常。”

“将父母和孩子变成跨性别意识形态的试验品，而唯一受益的是制药行业。这在制造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 跨性别人士该使用男还是女洗手间，在全美历来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因为允许跨性别人士使用有性别身份认同感的厕所，则意味着生理上为男性者如果自认为是女性者，有权使用女厕所，反之亦然。这对传统的男女分厕的做法构成了挑战。（法新社图）

与此同时，德国右翼也表示反对。基督教社会联盟（基社盟）的家庭事务发言人贝尔（Dorothee Bär）认为，新法未经深思熟虑，将“给家庭带来许多动荡”。

基社盟集团副主席林德霍尔茨（Andrea Lindholz）则认为，新法可能将被滥用，因为相关人士更改性别和姓名时，无需警察介入。那么，如果罪犯搬家后更改性别、姓名，就有了一个全新身份。

03 性别自决法面临挑战在现实生活中，新法通过后，对于桑拿房和游泳池的经营者来说似乎是一个挑战。不过，经营者似乎做好了准备。

根据去年9月的采访显示，其中不少人表示支持性别自决权。

有经营者表示，将尽快增加“第三性别”设施，允许各性别人群使用卫生间、淋浴间，让多元性别者享受平等待遇。

当记者提出，如果一名社会性别是男性，但自我认同是女性的人士，赤身裸体走进女浴室里，怎么办?

经营者表示，如若发生此类事件，周围人不能盯着看，不能表现出害怕，也不能大声叫喊；所有人不能歧该人士，要尊重其性别选择。

记者还提问说，如果有顾客投诉突然有第三性别人士闯入，经营者将如何处理？

相关人士表示，若第三性别人士正确使用更衣室、淋浴间，那么其他顾客无权干扰，自行克服不适、不安全感。

04 丹麦、西班牙已通过性别自决法

在欧洲范围内，丹麦在2014年成为第一个授予跨性别者性别自决权的国家。



▲ 2019年2月，法国国民议会通过一项修正案，规定在未来中小学校的学生信息登记中，传统的“父亲、母亲”（père/mère）一栏被“家长1、家长2”（parent 1/parent 2）所代替。一周以来，围绕该修正案的争议在法国舆论场持续发酵，调查显示超过七成的法国网名不认可“家长1”“家长2”的称呼。（法新社图）

西班牙也在2023年2月通过“性别自决”法案，允许公民从16岁起自由改变性别。“我们能”党派的社会平等部长蒙特罗（Irene Montero）称赞在“性别认同的自由决定”方面迈出了一大步，认为该法律将让跨性别者“去病理化”。

孩子在16岁之后，只要通过简单的行政声明就能改变身份证件上的性别，不再需要提供“性别焦虑症”诊断证明和连续两年的荷尔蒙治疗证明。

法律文本还将这项权利扩大到14-16岁儿童，前提是他们在法定监护人的陪同下履行手续，以及12-14岁儿童，如果他们得到司法认可。

05 性别自决“先驱国家”正在刹车

随着性别变更申请的增加、尤其事关未成年人，许多国家关于“性别焦虑症”（即生理性别与其心理性别不匹配所造成的困扰）的争论愈演愈烈。

在西班牙通过这项法律之际，正值几个国家（其中一些迄今为止在该问题上走在前列）重新审视该问题。

瑞典当局在2022年年末决定终止对未成年人的激素治疗，除非在极少数情况下“谨慎”处理。该国还开始严格限制未成年少女使用乳房切除术。

芬兰早在2020年就对激素治疗做出了类似决定，而在法国，医学科学院呼吁在治疗年轻患者时“高度谨慎”，并在激素治疗上采取“最大保守”态度。

英国政府在2023年阻止了苏格兰议会通过的《性别认同改革法案》。这项新法本应使苏格兰成为英国第一个允许跨性别者“自我决定”性别的地区。一起案件对英国政府的判断起到了重要作用：2016、2019年犯下两起强奸案的格雷厄姆（Adam Graham）在被指控后，寻求变性从男性转换性别至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