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劳工监管机构近日裁定，会员制零售巨头 Costco（好市多） 在圣地亚哥地区的物流体系中存在拖欠送货司机工资的行为，并对其及相关承包商共同罚款近 87万美元。
图：kqed新闻网截图
加州劳工专员办公室（California Labor Commissioner）上周四宣布，对 Costco Wholesale Corporation、配送承包商 Ryder Last Mile Inc. 和卡车分包公司 Mega Nice Trucking LLC 联合开出罚单。调查发现，Mega Nice Trucking 在 2022年8月至2024年9月 的两年间，将 58名司机错误地归类为“独立承包人”，从而剥夺了他们作为雇员应享的最低工资、加班费及其他劳动权益。
Costco与承包商被认定共同负有雇主责任
调查人员指出，由于Costco及Ryder Last Mile对司机的工作安排、送货计划及着装要求均实施了严格管控，劳工专员认定他们在法律上与分包公司共同承担雇主责任。
加州劳工专员 莉莉娅·加西亚-布劳尔（Lilia García-Brower） 在声明中表示：
“对工人实施实际控制的公司，不能通过层层分包来逃避责任。错误归类行为剥夺了劳动者应有的权利和保护，任何直接指挥和管理工人的雇主，都必须承担全额支付工资的责任。”
Costco、Ryder Last Mile 和 Mega Nice Trucking 均未回应置评请求。三家公司均已对罚单提出上诉，最终应支付金额将由上诉程序决定。
“错误归类”问题普遍：雇主为节省成本牺牲工人权益
加州法律规定，从事货运与物流业务的司机应被视为雇员（employee），因其工作属于企业核心运营的一部分。
不过，宾夕法尼亚大学社会学家兼行业专家 史蒂夫·维斯切利（Steve Viscelli） 指出，成千上万的加州货运与送货司机仍被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人”，原因在于这种做法可显著降低雇主成本。
独立承包人不享有带薪病假、工伤保险、雇主分摊的社保税等权益。在货运行业中，燃料、保险及维修等开销也被转嫁给司机本人，进一步压低他们的收入。
“许多司机实际上拿的是远低于行业标准的薪水，而这为货运公司和发货企业带来了巨额节省。”Steve说。
Costco在加州业务广泛
据悉，美国境内每五家Costco仓储店就有一家位于加州。总部设在华盛顿州伊瑟阔（Issaquah）的Costco今年净利润达 80亿美元，较2024年的 74亿美元 增长明显。
劳工专员办公室下属的现场执法局（Bureau of Field Enforcement）于2024年7月启动调查，此前两名Mega Nice Trucking前雇员投诉称被错误归类并遭工资盗扣。
调查发现，该公司过去也曾因类似违规被处罚，并通过虚报工资记录掩盖问题。其首席执行官 马丁·梅迪纳（Martin Medina） 被列为此次 86.8万美元罚单的个人责任人。
罚款与追讨难题
据劳工部门表示，约 75%的罚金 将支付给受影响的司机。不过，由于加州劳工专员办公室（又称劳动标准执行处，DLSE）长期人手短缺、案件积压，补偿发放常常被拖延。
专家指出，在货运、建筑等行业中，被查处工资盗扣的小公司往往注销后换名重开以逃避罚款。因此，对大型企业追责尤为重要。
加州劳工联合会主席 洛雷娜·冈萨雷斯（Lorena Gonzalez） 表示：“加州法律很明确——企业不能以分包为由推脱责任。Costco知道，也应当知道这些司机被错误归类。我们必须让每一家违规企业承担后果，因为他们明知规则，却选择钻漏洞。”
此外，劳工专员办公室还对梅迪纳及其公司 Mega Nice Trucking 在另一宗案件中处以 52万美元罚款，涉及 2021年7月至2024年9月 期间在圣地亚哥地区影响的 38名工人。
“错误归类”不仅损害工人收入，也使社保体系损失严重。根据就业政策研究所（Employment Policy Institute）的估算，被错误归类为独立承包人的加州轻型卡车司机每年平均损失高达2.6万美元的合法报酬与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