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联邦政府休假员工，早上好！”这是自政府停摆以来，联邦工作人员惯用的TikTok视频开头。
越来越多的受影响员工——包括暂时停工的员工和必须无薪上班的基本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媒体上记录他们的停工经历，说不定视频还能带来流量赚点外快，因为他们不知何时才能拿到下一份工资。
01
政府停摆，IRS律师副业热狗摊大火
美国政府停摆已经进入第二个月，已有数千名联邦政府工作人员被停薪休假，甚至包括华盛顿那些受过高等教育却陷入生存危机的专业人士。
突然无事可做的联邦税务律师Isaac Stein就想起了儿时的热狗摊主梦想。小学时，他曾在学校篮球赛期间卖过小吃。
放下税法条文，拿起调味品，说干就干。31岁的他给自己的热狗摊起名为“Shysters Dogs”，名字露出满满的幽默调侃，“Shysters”指用欺骗或欺诈手段的律师，他还自嘲摊子的口号是“华盛顿特区（D.C.）唯一诚实的‘宰客’摊”。
* 图源Ava Pukatch/NPR
摊位位于1st Street Northeast和M Street Northeast交叉口，短时间内已经妥妥让诺马社区（NoMa）成了网红打卡点，午餐时段排队人数可以多达25人。他自己烹饪，自己打理一切，会熟练地说出：“给您，女士，别忘了您的饮料。非常感谢。”
重点是，出摊时候Stein会穿着黑西装、笔挺的有领衬衣，打着红色领带，俨然还是一幅IRS律师的模样。
Stein的热狗加可乐是售价10美元，若买两份热狗，会附赠一袋薯片，总价17美元。
菜单很简单——“正宗热狗”或“配料选错的热狗”。Stein想鼓励大家点他认为“正宗”的热狗搭配，也就是芥末酱和酸菜。如果有人想加其他配料，完全没问题，但他会保留额外收1美元“罚款”的权利。
* “correct hot dog”和“hot dog with the wrong toppings”。图源Ava Pukatch/NPR
菜单上还有一项“脱下我的上衣”服务，Stein说：“如果有人愿意拿出整整1000美元，我真的会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收摊回家。”
这波摆摊也并不是完全的心血来潮，由于早早预料到政府要停摆，他从9月就开始向市政府申请相关许可，10月8日才得以顺利正式开张。
Stein说：“这个摊位的一切运营都合规合法。而且我真的努力善待每一位顾客。”收摊的时候，他会把小车推到附近一家商业厨房，往返路程大约半英里。
顾客们对西装革履的热狗摊相当捧场，每天都能卖出大约60份——这不是销量的极限，是他产能的极限。人们听说是政府停摆的IRS律师开的，似乎都很支持。
* 图源ins：@shystersdogs
同为政府律师的Carol Banta也排到了热狗队伍里，她所在的机构仍在正常运转，但“天气这么好，我们需要吃午饭呀！”
Retha Maddox也排了差不多30分钟，说：“我想支持Isaac Stein，我觉得他做的事情太棒了，真不希望他被停薪休假。”
顾客Andrew Enriquez说，这种热爱显而易见。“这反而让我更想支持‘Shysters’——不是因为同情，而是为给梦想一个拓展的机会，你能明显看出他很享受这份工作。”
甚至还有周边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的网友专门开车来买热狗。来自马里兰州银泉市的Jordan Gabbidon说：“显然，政府停摆是件糟糕的事。但看到有人能将其转化为积极的东西，这很棒，真让人欣慰。”
现在Stein投资了五位数的副业创业生意火爆，已经开始盈利，即使政府停摆结束，也会想在周末继续摆摊卖热狗，但当然也并不打算辞去全职工作。
他在政府停摆期间不再研读税法法典，而是开始“解读”顾客，摆摊卖热狗的日子非常愉快，——他将这段经历形容为“小说中的一个个片段”，通过一份份热狗，窥见真实生活的缩影。
“我喜欢这里形形色色的顾客——有服务行业从业者、政府工作人员，也有科技行业人士。我很乐意从每个人身上学到东西。我能一整天和人们相处、聊天，还能不断学习......我绝不会放弃这个热狗摊。我想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周末项目。”
02
政府停摆，空管员送外卖、开网约车
有国税局律师卖热狗，就有空管员送外卖，但不同的是，空中交通管制员被认定为必要岗位人员，在政府停摆期间必须无薪工作。
* 图源Eric Lee/Bloomberg/Getty Images
政府停摆进入第四天时，马里兰州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的空中交通管制专家Jack Criss就给自己安排了新身份——披萨店外卖司机。他对媒体说：“我经济负担越来越重，想提前应对，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华盛顿特区郊外杜勒斯国际机场的空中交通管制员Pete LeFevre说他的一些同事每周在联邦航空管理局工作六天，利用休息日开Uber赚额外收入。
先是只能收到打九折的工资，然后10月28日支票0美元。尽管根据2018年的一项法律，停摆期间工作的员工有权获得薪资补偿，政府也承诺会补发薪水，但现任和前任空中交通管制员告诉媒体，他们更担心一些长期存在的问题，包括管制员在人员短缺的情况下超负荷工作。
运输部长Sean Duffy表示：“如果我们人员配置不足……你会看到延误航班、取消航班。希望美国人都能安全到达想去的地方。”
停摆之前人员就短缺，许多管制员每周要工作6天，每天轮班10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目前管制员人数缺口有至少约2000人。
美国国家空中交通管制员协会主席Nick Daniels表示，国家空域系统不能承受由注意力不集中或过度疲劳的员工进行监控的后果。
马里兰州的空中交通管制员Criss没时间去想重启政府背后的政治博弈。目前他工作日上午8点到下午4点负责空中交通调度，之后变身披萨外卖司机，直到必须去接女儿参加篮球训练。周末时候8、9个小时都在外送披萨，政府重启前都会是这个强度。
在本就充满压力的工作岗位上，Criss承认现在更难保持冷静了。他问到：“好吧，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下一次该死的薪水时，你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至发稿时，#federalemployees的标签在TikTok上已经积累了10,000多个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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