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女博士疑在新加坡饿死!父亲成白骨,都来自东北…

盛港东路324D座八楼的公寓,门关得紧紧的。邻居们只是觉得奇怪——那户人家好久没见过人影。直到天花板开始渗出液体、弥漫着难以忍受的气味,警察破门而入,才揭开那间屋子里长达一个月的沉默。

屋内躺着两具冰冷的遗体:47岁的徐娜,和她年迈的父亲。父女俩都已去世多时。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第三者的迹象,只有时间在墙上留下的痕迹。

消息传出后,许多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校友震惊不已——徐娜,一个拥有剑桥大学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怎么会以这样孤绝的方式离开?

1

天之骄子与父亲的“静默依附”

在盛港东通道324D座组屋八楼的一个单位里,曾住着一家三口。2001年,徐娜与父母搬入这里,那时的她前程似锦,光芒四射。她于1997年毕业于英华初级学院,在校期间成绩优异,曾获得全国中学生现场华文写作比赛冠军,活跃于华文学会和乒乓社。

随后她考入新加坡国立大学计算机系,仅用三年多时间就完成了本科课程,2001年获得学士学位,2003年获硕士学位。

徐娜的学术道路一路璀璨,2008年她获得了英国剑桥大学计算机实验室博士学位。2009年至2012年间,她在法国国家数字科学与技术研究院担任科学研究员,在国际顶尖学术机构从事研究工作。她的个人博客显示,她多才多艺,喜欢烹饪和绘画,并将自己的佳肴和画作拍照上传网络。

Asia One

然而,命运的转折出现在2017年——徐娜的母亲因淋巴癌病逝。这一打击对徐娜尤为沉重。据她的大学同学莫先生观察,徐娜可能因母亲患癌最终病逝的消息而受打击,结果造成了精神问题。从前那个学术精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邻居们看到的那个行为异常、需要父亲时刻照顾的女儿。

母亲去世后,徐娜与父亲相依为命,两人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邻居们回忆,父女二人极少与外人交往,在走廊相遇时常低头快步走过。徐父每次出门都戴口罩、帽子,回来时手里总提着两包米,即使邻居主动打招呼,他也不回应。有邻居多次看到徐娜在电梯厅拍手、唱歌,举止异常,"一直是她父亲陪着外出,看着就像需要照顾的样子"。

这对父女与外界联系的彻底中断始于2025年8月底——那是邻居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直到10月6日,楼下住户发现天花板渗漏红色液体并散发强烈异味后报警,警方才揭开了这起悲剧。警方赶到后发现,七十多岁的徐父在卧室中已化为白骨,而47岁的徐娜则倒在客厅门边。

Asia One

法医判断,两人死亡时间相差约一个月,这意味着父亲可能先离世,而无法生活自理的徐娜在父亲去世后独自面对了漫长的绝望,最终饿死家中。

徐娜的大学同窗们得知消息后,纷纷行动起来,通过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协助找到徐娜在沈阳的户籍地,希望能联系上她的亲属,并设立群组为她操办身后事。同学们几乎无法将那位曾经才华横溢的同窗与这起悲剧中的女死者联系起来。莫先生坦言:"报纸上看到时,我先否定,因为提到说,她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徐娜的英华初级学院数学教师吴忠义听闻消息后悲痛地表示:"她是那届女学生中最突出的一个,但她不喜欢麻烦别人,就连她课后来请教老师时,语气都很不好意思,真的很乖很懂事"。

2

当看护者离开,弱势生命的“真空时刻”

徐娜与父亲的故事,让人不禁想起之前英国发生的一起事件——两岁男孩布朗森·巴特斯比,与父亲一同被发现死在林肯郡的家中。

在英国林肯郡斯凯格内斯,两岁的布朗森·巴特斯比和他60岁的父亲肯尼斯被发现死于家中。

据调查,肯尼斯最早在12月29日因心脏病发作去世。而两岁的布朗森在父亲去世后,被困在黑暗中,最终蜷缩在父亲的腿边,因脱水和饥饿而死亡。当社工用房东的钥匙进入房屋时,才发现父子俩的尸体,这时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被人看见已过去了14天。

Facebook

按照规定,儿童服务机构每月至少要检查一次。一名社工确实于12月27日联系了肯尼斯,并于1月2日上门拜访,但她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在询问了孩子可能居住的其他地址后,她联系了警方。两天后,她未经通知再次前往,由于仍然没有回应,她再次联系了警方。然而,这些努力都未能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几天后,当社工终于进入房屋时,一切为时已晚。尸检结果显示,布朗森死于脱水和饥饿——换句话说,这个孩子是被活活饿死的,仅仅因为他的看护者突然离世,而他又无法自己获取食物和水。

BBC

邻居们回忆,布朗森最后一次被人看到还活着是在圣诞节当天,当时一位邻居来看望他和他父亲,布朗森还向他挥手致意。这个喜欢在YouTube频道看动画片、喜欢童谣、爱玩架子鼓的小男孩,最终在黑暗、恐惧和极度痛苦中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3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遗忘

徐娜和布朗森,一个在新加坡,一个在英国,却被一种相同的悲剧紧紧连在了一起。它们就像两面镜子,照出了同一个问题——当一个家庭里唯一能撑起生活的那个人突然倒下,那些离不开照顾的人,谁还能替他们撑伞?

不管是在哪里,这样的悲剧其实都暴露了社会支持系统的漏洞。那些家庭往往是“隐形”的:他们几乎不跟邻居打交道,也很少和外界联系。时间一久,他们就被社会默默地遗忘了。于是,当意外发生,没人发现,没人敲门。

更让人难受的是,救助体系常常太被动。在布朗森的案子里,社工虽然上门过两次,但因为没有回应,就按照流程等了几天。可对于一个才两岁的孩子来说,几天的延迟,就是生与死的差别。而在徐娜那边,社区系统该起的作用,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tnp.sg

还有一个被忽视的大问题——精神健康。徐娜曾是个拿剑桥博士的高材生,却慢慢陷入了心理困境。如果我们真的想让悲剧不再重演,就得换个思路——不是“出事后补救”,而是“在事前预警”。

说到底,社会的温度取决于它能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接住那些正在坠落的人。当家庭这张小网破了,社会那张更大的网,就该立刻托上去。

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究竟该如何衡量?或许,真正的衡量标准不在于我们如何对待那些精英与强者,而在于我们如何保护那些最脆弱、最无法发声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