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成女性就可以提前退休,男性罪犯想去女子监狱的意外惊喜

一个人改了登记里的性别,立刻掀起了两场风暴:一场在监狱门口,另一场在养老金账本里。更离谱的是,几百公里外的德国政坛,也在电视直播里把“退休年龄70岁”的话题摆上了桌面。三个看似不相关的词——性别、监狱、退休——突然绑在了一起,直戳普通人最朴素的三个问题:谁能去哪儿坐牢?谁能早几年拿钱?以后我们要干到多大岁数才能退休?

沃尔特·P.,一个已经因欺诈罪被判了三个月的男人,临近入狱的节点,跑去把自己在户籍登记里的性别改成了“女性”。从那一刻起,系统里显示的他不再叫沃尔特,而是瓦尔特劳德·P.。整个过程没有刀,没有手术刀,只是一纸精神病学鉴定,再加一个部门的批准。奥地利电视台“皇冠电视台”率先把这事捅了出来,镜头对着人,他自己讲得很直白:他刚收到进监狱的通知时,起初完全是出于抗议,“我想:那我就去女子监狱好了。”维也纳市政府起初挡了一下,说你既没女性外观也没女性特征,不给改。但这挡只挡了一周:一份精神病学鉴定报告摆上桌,审批“进展很快”,很快就批了性别转换,现在中央人口登记册(ZPR)里他的身份已经是瓦尔特劳德·P.。

来,你以为他到这就消停了?不。检察机关给了个“电子脚镣”的方案,让他在外带着脚镣把三个月过完,他不干。他不但坚持要进监狱服满三个月,还明确说要去女子监狱,而且不是单间,是多人牢房,跟其他女性一起。“她”对《皇冠报》说得更细:“我当时已经做了第二份鉴定,证明我不能单独关押。”他把“自己不能单独关押”的理由也补齐了。至于是否真会把他送去女子监狱,奥地利司法部没有拍板,给了一个很官的回答:有一个关于“LGBTQ+人群在监狱中符合身份生活”的工作组,会逐案决定跨性别者的安置问题。这意思就是,不流水线处理,逐个来看。但普通人要问的第一句,还是那句朴素到不得了的话:那到底谁说了算?靠什么标准?

这一幕,德国人看着也不陌生。之前德国也有一个轰动全国的案例:极右分子斯文·利比希,在判决生效准备入狱前,突然把户籍中的性别登记从“男性”改成了“女性”,改名叫马拉·斯文雅。他在2023年7月被哈勒地方法院以煽动民众、诽谤和侮辱罪判了一年六个月,没缓刑,走完上诉和再审都败了,照理要进去。但他先是要求进开姆尼茨女子监狱,当局还同意了,随后人却跑了,逃到国外,监禁没执行。《世界报》的调查后来发现,德国已有各种“跨性别女性”在女子监狱服刑,并且发生了对女性囚犯的侵犯行为。

自2024年11月起,德国实施了所谓的《自我决定法》。按这部法律,公民可以通过简单声明来更改性别登记。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必须拿到两名不同专家的鉴定报告,还要法院裁定才行。这一步,争议大到不行,以至于党派谈判时还在黑红联盟协议里约定,要在2026年7月前对这些规定进行审查。意思就是,先上路,但不承诺永远不改。德国走在了“靠说”这条路上,奥地利却是“靠批”,而且批的标准和速度,还在不同的部门、不同的城市,完全不一样。

奥地利的法律情况,现在就是不清楚。形式上讲,你可以去任何一个户籍登记处申请修改性别登记。法律并不强制要求做性别重置手术,一些联邦州的户籍登记处会额外要你提供精神病学鉴定报告。有的严一些,有的松一些。最关键的是,它们可以独立决定。就像这次维也纳的机构,一开始拒绝,拿到一份鉴定后,一周内转为批准。

故事并不是只停在“改了性别要去女子监狱”,但瓦尔特劳德·P.这案子,把第二根导火索也点了:养老金。奥地利的规则跟德国不一样,女性可以比男性提前四年退休。虽然维也纳的养老保险机构(PVA)跟《世界报》说得很清楚:登记为“中性”、“多元”或“开放”的人,根据法律不是养老金法意义上的“女性”,因此适用65岁的法定退休年龄。但“女性”是什么?系统看的是ZPR里的登记。瓦尔特劳德·P.现在拿着系统里“女性”的身份,她对媒体展示了一封来自PVA的信,白纸黑字记录了退休时间的变更:提前到2026年10月。“她”表示:“这不是我的目标,但是一个不错的副作用。”她要去女子监狱这叫“目标”,能早四年退休这叫“副作用”。

PVA也有话说。按他们的制度,退休年龄的计算是以人口登记册里的性别登记为依据。系统读的就是那一行数据。但他们也提醒,这类“最早可能的退休日期”的计算属于“初步信息”。真到开闸发钱前,他们会“个别审查”,尤其是当期限临近时。如果对“保险事故是否发生”产生疑问,就要进行审查,必要时养老保险机构会采用与ZPR登记不同的法定退休年龄。听上去像是给自己留了一扇“刹车门”:关键时候,不必完全跟着登记走,可以根据案情另定年龄。但这扇门后面是谁?他们没有说。审查怎么做?谁来判断瓦尔特劳德·P.在期限到达时“看起来像男人还是像女人”?没有人愿意把这句把柄话说死。说实在的,任何一个官员都不敢在摄像机前接这个地雷:你凭什么、用什么标准,判断人“看起来像”?

话音未落,第三根导火索也点了:内政部门介入,刑警上桌。奥地利内政部应《世界报》询问表示,已经委托维也纳市政府重新审查P.提交的精神病学鉴定报告。内政部用了很重的话,“根据《皇冠报》的报道,不能排除这是一份人情鉴定报告,因此构成刑事犯罪。”这就是说,如果查出这份鉴定是“走关系”、“走后门”,那么不只是行政上的“撤销”,还会触到刑法。与此同时,联邦刑警局也宣布,因涉嫌社会保险欺诈,对P.展开调查。养老金不是儿戏,一旦有动机、有收益、有可疑动作,刑警就会盯上。这个案子可能就不仅是“性别登记”的技术问题,更是可能变成“诈骗”的刑事问题。

法院那头这类案子越来越多。到底何时允许某人更改性别登记、何时不允许,已经让奥地利各级法院反复裁量。2025年1月,最高法院(OGH)刚刚处理了一个与瓦尔特劳德·P.类似的案子:一个1962年出生的人在2023年3月把登记从“男性”改为“女性”,随后立刻申请提前退休。养老保险机构不认,理由也直截了当:既没有进行心理治疗、激素治疗,也没有进行性别手术,外表上也没有任何属于女性的明显迹象。这种改变,PVA认为是为了提前退休。这个人把PVA告了,第一审的劳动和社会法院支持了他。但上诉法院推翻了。最后OGH拍板:PVA有权证明信息不正确,法院有义务审查。而且OGH说了一句这场争论里最关键的法律句子:“性别不能仅仅依据归属感来决定。”这句话把“感觉即事实”的门直接关了一半。最高法院也留出另一半门:不一定需要手术,但需要“明显接近另一性别的外表特征”。这其实就是把标准往“可见的、可验证的”一侧拉,避免只靠宣称、只靠一纸鉴定。怎么才算“明显接近”?法院没有给照片、没有给尺子,但方向给了:不是你说你是就算,要看实际呈现出的状态,至少要给出稳定、持续的外表改变。

那边奥地利在性别、监狱、养老金上拉扯,这边德国直接提出要把“退休年龄提到70岁”。联盟党议会党团主席延斯·施潘在德国电视一台《迈施贝格》节目上说得明明白白:我们活得越来越长,就得把这延长寿命的一部分用在工作上。他的原话是:“如果我们的寿命越来越长,我们也必须将这一延长寿命的一部分用于工作。”他说,德国人必须“诚实地”面对养老金的事实真相。67岁退休这道坎,会在2030/31年实现,但不能止步于此。更直白的说法,已经摆在了党内同僚的报告上:联邦经济部长卡塔琳娜·赖歇和她的顾问团,要求把退休年龄提高到70岁。这不是一句空话,背后是一份鉴定报告。

这一份由科学顾问团提出的新鉴定报告,带头的是经济贤人维罗妮卡·格里姆。报告的建议点是这样的:把退休年龄跟预期寿命挂钩,重新引入“可持续性因素”。一句话:“如果我们想保持社会保险的规模,同时不给后代留下更多负担,我们就必须更多地工作。”这份题为《德国增长议程》的报告的意思是:要么现在的人多干,要么以后的人多背。

施潘表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机”,但又补了一句,大意是这个问题会在下一个立法期再次出现,这不是拍脑袋的想法。

德国的“70岁”说法,和把退休年龄与预期寿命挂钩,以及取消“65岁退休”、重启“可持续性因素”,全部都是奔着一件事去的:账要平。人均寿命变长,但缴费人口变化、出生率下滑、经济增长放缓,这些硬现实摆在那里,不处理,就是让未来的某一代人“断崖”。这份报告用的词很技术,但落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三个选择:多缴、多干、少领。没有一条是轻松的路。所以施潘说要“诚实地告诉德国人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