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选举后, 地税可能又要涨; 10月大幅降息黄了?

新西兰央行迎来了历史上首位女性行长,令人意外的是,新行长不在此前舆论猜测的7名热门候选人之列。

她是Anna Breman,未来五年她将执掌新西兰央行。

财长Nicola Willis宣布了Anna Breman的任命

她是谁?

Anna Breman来自瑞典央行(Riksbank)。在瑞典,她是央行第一副行长,更早以前做过Swedbank 首席经济学家,也在瑞典财政部、世界银行有过工作经验,并有学术研究背景(经济学博士,研究重点是宏观与政策传导)。

这些履历意味着她对“学界-政府-市场”三套话语都十分在行。

此外,她经历过欧洲疫情后高通胀→快速加息→再到审慎降息的完整周期,对处理“粘性通胀+脆弱增长”的两难也有经验。

在瑞典央行任内,她公开表态经常强调“风险平衡、数据依赖、清晰沟通”:既要防止通胀反弹,也要避免把经济按进坑里,她在沟通演讲里反复谈这个原则。因此可以说,她是一位不走极端的务实派,在降息问题上较为谨慎。

央行“肥皂剧”风波

这里顺便罗列下今年以来央行的一些闹剧,从行长到董事长接连辞职,引发外界对央行独立性和透明度的质疑。

前行长Adrian Orr辞职真相:Orr 3月突然辞职,官方口径称是“个人决定”。但后来披露的文件显示,他曾短暂停职,并收到董事会的警示信,原因涉及行为不当、与财政部和部长Nicola Willis缺乏互信。会议纪要还显示,他曾愤然离场。起初这些细节被刻意隐瞒。

Adrian Orr

央行董事会主席Neil Quigley下台:Quigley在处理Orr辞职信息上反复遮掩:一开始只说“个人原因”,之后改口称因预算分歧,还试图阻止财政部公开关键会议纪要。最后在监察专员施压下,真相曝光。持续的负面舆论最终迫使Quigley“即时生效”请辞。财政部长Willis称,如果他不走,政府本来也要撤换他。

Neil Quigley

政治口水战:工党党魁Chris Hipkins指责政府参与“掩盖行动”,称Willis早已知情却隐瞒公众。Willis否认,并强调自己已尽可能公开。

行长任命疑云:奥克兰大学教授Robert MacCulloch指出,由于Quigley辞职,行长的任命程序应重启,但政府似乎急于快速定人,避免风波继续曝光。坊间传闻,可能直接任命代理行长Christian Hawkesby,以求“赶紧了结”。

本月初,代理行长Christian Hawkesby也承认,央行在过去半年时间里闹剧太多,引发了不必要的关注。

她会带来哪些不同?

Breman可能会更在意沟通质量:把“为什么这样做、风险有哪些”讲清楚。她在瑞典的多次讲话里,把“怎么讲政策”当成政策本身的一部分。

这正好弥补了新西兰央行过去几年的重大短板:缺乏与公众的沟通。央行立场经常毫无预兆地突然摇摆,并将矛头对准媒体,称其误读政策。

其次,Breman来自一个先高强度加息、后谨慎降息的环境。落地新西兰后,在降息上可能会更为谨慎。

在瑞典央行任职期间,Breman 多次在演讲和公开发言中体现出“谨慎降息”、“警惕通胀反弹”、“重视预期”等偏向保守的风格。

在 2024 年 5 月的演讲中,Breman 强调了政策传导的滞后和延迟。她倾向于先步伐稳健,再视情况调整。在某些情况下,她可能宁可“慢一点”也不愿“过冲”。因为政策滞后,如果降得太猛,等看到效果时可能通胀已反弹。

10月50基点降息黄了?

在二季度GDP数据公布后,经济学家广泛呼吁央行在10月一次性降息50基点,最终把OCR定格在2%。

但一片嘈杂声中,也有人强调应该保持清醒,不要在两个极端间鬼打墙。

首先,二季度GDP下滑0.9%,数据有多可信?

此前各界预测二季度经济至多小幅收缩0.3%至0.5%,央行的预期更仅为-0.3%,结果实际降幅却远超预期。如此大的偏差不禁令人质疑:统计局的数据是否准确可信?

实际上,GDP统计本身存在的一些局限。季度GDP数据往往受采样、模型和假设影响,初次公布值之后经常会有修正。例如2023年3月的年经济增速向上修正了0.8个百分点,2024年3月年的增速向上修正了1.1个百分点,这都是非常惊人的增幅。一些分析人士据此怀疑,二季度-0.9%的降幅可能夸大了实际放缓程度,如果以此为依据剧烈降息,可能又助长通胀反弹,接下去又要加息。

因此,央行需要在“支撑增长”和“巩固通胀成果”之间拿捏分寸,避免政策过山车式的剧烈摇摆。这些因素都将被Breman纳入考量。

为什么是她?

国际背景

新西兰经济在 2022–2025 这几年,经历了“疫情后高通胀-猛加息-经济衰退-再降息”的过山车。在这样的背景下,央行领导层更换频繁,管理团队缺乏稳定性,也闹出了不少风波,导致央行的公信力大打折扣。

新西兰政府需要一个不带内部派系包袱的人,同时在国际央行圈子里有足够声望。

国内需求:平衡通胀与经济复苏

这一点正是前文提及的。新西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通胀还没完全压下去(目前为2.7%,已现反弹趋势,食品价格涨幅尤其大),经济却已经很疲软。如果贸然降息,可能经济过热;不降,又怕经济更萎靡。

Breman 在瑞典央行任职时,经历过类似的两难局面:高通胀与经济放缓并存,她的立场通常是小步调整、看数据前进。

这对新西兰尤其重要,因为新西兰经济小而开放,对全球利率环境、资本流动和大宗商品价格非常敏感,央行“动作过猛”容易被市场放大。

候选人比较

相比之下,其他本地候选人,如 Christian Hawkesby等等,要么“太熟悉本地政治”,容易被认为延续旧路线,要么在沟通与国际声望上不足,难以稳住外部投资者的信心。

而外部候选人,如 Guy Debelle、Toni Gravelle等,虽有央行资历,但有人已明确退出,有人背景不够贴合新西兰需求。

政治考虑:传递“专业独立”的信号

Adrian Orr 离任时传出与政府有资金争议,外界担心央行独立性受损。

任命一个非本地人,尤其是有欧洲大行背景的女性高管,能向市场和国际投资者传递一个信号:“这是个专业任命,不是政治人事安排。”

Anna Breman的到来,既是央行人事风波后的止血,也是一次风格与理念的转向。她谨慎的政策风格,可能意味着新西兰未来的货币政策不会轻易走极端,而是更强调稳健和沟通。对于市场来说,这既是好消息,或许也是一种提醒:不要再指望央行大幅度的救火式操作。至于她能否真正修复央行的公信力、带领新西兰经济走出“通胀未稳、增长乏力”的困境,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地方选举:多数候选人支持涨地税

一项最新分析显示,在今年的地方选举中,如果当选,更多市议会和社区委员会候选人倾向于提高地税,而不是维持或降低。

Newsroom 的三年一度地方候选人调查结果还表明,相比于维持现状或减少住房密度,更多候选人若当选后会支持增加住房密度。

这份调查样本并不完全具有代表性,但反映了全国 67 个地区、市和单一制议会中,超过 35% 的候选人(包括市议员、地方委员会委员和市长候选人)的立场。

在 972 名回答“如果当选,你会如何投票决定地税?”的候选人中,大多数表示会提高。其中 30% 的人表示会选择“低于通胀、与通胀持平或高于通胀”的幅度加税。

不过,也有 39% 的回答被归类为“其他”,多数意思是“视情况而定”。有人表示会取决于选民意见,有人说需要先仔细看过账本再决定。还有 4% 选择“其他”的人表示“不知道”;几人称“无法回答”;还有一人表示会推动对最富有群体提高地税。

在 2022 年的调查中,32% 的受访者表示会维持地税水平,18% 说会降低,7% 表示会提高,43% 选择“其他”。

中央政府则明确表示,正在研究如何实施地税封顶制度,以控制地方政府的收费。

近年来,地税上涨成为生活成本飙升的主要因素之一。

不过,政府推动的地税涨幅封顶令不少地方政府官员担忧,他们指出,很多基建在多年投资不足后急需修复或重建。有官员甚至表示可能需要引入服务收费,或者提高现有费用。

高密度开发热度下降

住房密度和分区在奥克兰尤为敏感,当地居民很快就会对最新的城市发展方案发表意见。

尽管住房需求迫切,但与 2022 年相比,今年支持“全面增密”的候选人比例减少了。967 名受访者中,今年有 35% 表示会支持更高密度开发,而 2022 年这一比例为 41%。

此外,近一半的候选人表示,如果当选,他们愿意增加举债以支付基础设施建设的跨代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