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这座城市,有太多年轻人拎着行李箱走进来,带着梦想,也带着预算表。
合租,是很多人的第一选择。价格便宜,有厨房,有热水,有人聊天,哪怕是和陌生人共享生活,听起来也不那么糟。
加藤绘里就是其中一个。

东京的合租屋里,住着五个笑容很甜的“室友”
18岁的加藤绘里第一次见到Saki,是在一个老式公寓的玄关口。
Saki比她高半个头,染着浅棕色的短发,穿着干净整齐的白衬衫,看到她拖着行李,笑得像阳光:“你就是绘里吧?欢迎加入我们‘小窝’!”

她伸出手,手指修长,指甲涂着浅粉。
加藤犹豫了一秒,才握上去。
那是她来到东京的第十天,也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个城市。
01|合租生活的甜蜜开场
合租屋是一套六人间的老式公寓,建筑有些年头,但打扫得很干净。房东说房租便宜是因为没电梯,也没有独立卫浴,洗澡需要排队,但对学生来说,这样的价格——每月五万日元,确实诱人。
“反正只是睡觉的地方。”她对自己说。

其他五个室友全是“OL”(上班族),年纪都比她大三五岁。她们一个个都打扮得体,说话温柔,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物。
第一晚,她们为加藤举办了“欢迎晚宴”。
Saki做了咖喱饭,另一位叫Miki的女孩拿出手工小甜点,还有人打开了小音响播放轻柔的日剧插曲。

她们围着小圆桌聊天,说起工作、约会、最近上映的电影。加藤几乎插不上话,却笑得很开心。
“没想到东京的姐姐们这么亲切啊。”她在日记里写道。

02|奇怪的壁纸和越来越多的问题
一个月后,加藤慢慢适应了节奏。
她依旧腼腆,话不多,但偶尔也能和室友们一起吃晚饭,甚至一起追剧。
某天傍晚,她无意中瞥见Saki的手机屏幕,壁纸是一组复杂的几何图案,像是什么宗教标记。

她没在意,直到隔天又看到另一位室友也用同样的图案当作手机背景。
“这个图案……有什么意思吗?”她问。
Saki顿了顿,然后笑着说:“最近流行的设计而已。”

话锋一转,她们开始问加藤的家里情况。
“你家乡在哪?” “爸妈做什么的?” “兄弟姐妹呢?” “你有多少生活费啊?是奖学金吗?”
起初,加藤还以为是关心。但她逐渐发现,这些问题几乎每天都在问,甚至开始变得更细节,比如:
“你家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有没有储蓄账户?” “有没有印章?”
她笑着含糊过去,但心里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03|“只是个文件而已啦”
某个周六晚上,Miki走进她房间,手里拿着几张文件。
“绘里,这个需要大家签名,房东那边的更新手续啦~”
加藤正戴着耳机写报告,随手拿过来看。看不太懂,但看室友笑得温柔,也就没多问,签了名字,盖了从老家带来的私章。
“谢谢~小绘里真乖。”

第二天,她想再看那份文件,问她们要回来看看,但Saki轻描淡写地说:“已经交上去了啦,别担心。”
她有点不安,却也没多想。
04|午夜回房,真相浮现
暑假开始前的一天,加藤准备回老家一趟。
因为预算紧张,她买了夜间巴士的车票。收拾完行李,临出门时才发现,车票忘在房间里了。
车子还没来,她连忙转身往合租屋赶。

公寓楼道里静悄悄的。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刚走进玄关,客厅门缝里突然透出一束奇异的蓝光。

她愣了一下,轻轻走过去,悄悄推开门——
眼前的画面让她差点叫出声:
五个室友,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衣,坐成一圈,围着蜡烛,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熏香的味道,像是寺庙、又像某种药草。
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本厚重的书,封面赫然印着她之前见过的那个符号。

她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轻声说:
“只要绘里也加入,就能完成了。”
05|逃离
加藤像被电击一样,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
她反锁门,关灯,拉上窗帘,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开始搜那个符号。

网页缓慢加载,一条条资讯蹦出来:“专门洗脑大学生的邪教组织”、“以宗教名义诈骗资金”、“疑似与失踪案有关”……
她头皮发麻,胃里翻腾。那些看似亲切的姐姐,那些热情到过头的问话,那些“只是签个名”的文件——全都串起来了。

她不敢再待下去。
她戴上耳机装作睡觉,手机调成静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办法悄悄离开。
但还没等她走出房门,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绘里,出来聊聊吧。刚刚好像看到你回来了?”
她没敢出声。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柔,越来越低,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她背靠着门坐下,双手发抖,直到天亮。
06|后来
她第二天趁天亮时逃了出来,拉着行李跑向车站。
那天,她什么都没带走,只带了一封打印出来的报警材料。
后来她联系了大学的学生辅导员,把事情说了出来。警察也开始介入调查。

她不确定那五个“室友”是否真的做过违法的事,但她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被“拉进去了”。
学校发布了通告,提醒所有学生警惕合租骗局。网站首页挂出了“邪教组织警示标识”,那个图案赫然在列。

很多年后,加藤绘里已经习惯一个人住。
冰箱里总有鸡蛋,墙上挂着她喜欢的插画,钥匙永远只属于她自己。她从不让人代收快递,也从不签不懂的文件,租房前会查对方三遍社交账号。

她说:“一个人住很孤单,但起码我知道,每天进门看到的,都是我愿意见的人。”
她偶尔也会路过那栋老旧的公寓,铁门依旧生锈,玻璃上贴着出租广告。
只是她再也没有进去过。